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先生
先生辞世，万语千言堵在心头，无尽追思难以下笔。找出先生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信件，从中再一次体会先生对年轻学子的倾心提携。这里摘录我作为学生时他给我的信中的若干片段，与大家一起缅怀我们共同的导师。
1、这是1989年9月7日，先生从伯克利写来的，当时我的赴法留学事宜有所停顿。他写道：“你赴法事宜最近函梅耶(音)教授，请他在法国方面推动。希望我这次回国，可弄出一个头绪。希望你保持终身治学，不断进取的精神。出国只是一个阶段。”其中提到的“头绪”就是后来他亲自跑法国驻华大使馆的事情了。
2、在1992年他收到我与法国导师的长篇论文，在3月4日给我的信中写到：“我希望你1993年能返南开。我必尽量使你的工作得有进展。‘让中国的数学站起来’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值得短期的牺牲。”
3、1992年秋天，我从巴黎写信给陈先生，希望他同意我申请到在伯克利的美国国家数学科学研究中心参加那里举办的国际微分几何学术年活动，而这样一来势必要延期一年回南开。在回信中，陈先生表示同意帮我写推荐信，同时语重心长地写道：“看着现在的世势，我想中国的前途是很有希望的。在中国能建立一个基地，比写一百封求职信要有意义。问题在自己对于数学工作的信心：在自己工作的范围，是否在前沿？国内的工作条件现在并不差，如对工作缺少把握，自以在国外混混较好。”
4、当先生得知我在巴黎获得学位，并将先回南开时，料想回国后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写于1993年4月28日的信中，他谆谆提醒我对各种事情“盼善处理，总要以数学工作为主要目的”。
我想，先生从荐我留法到引我回国的殷切关怀，已经跃然其中。我1993年9月按时到南开数学所报到，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现在先生已经离开了我们，但先生的精神永在！这几天常常萦绕在心的是那句歌词“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XX？”。我把“XX”改为“先生”，就让这成为永久的鞭策吧。